近两年，业内一直流传着“阿里在拆中台”的消息，阿里方面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该传闻。直到近日，阿里巴巴宣布成立专注企业数智服务的子公司——瓴羊智能服务公司，正式打破了这则传闻。瓴羊的带队人朋新宇一直在阿里数据技术和产品部工作，也是阿里内部最了解数据中台的人之一。作为阿里中台的见证者，朋新宇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其实阿里内部的表述是中台要做薄，但并不等于拆中台。一年试错，三年成形，五年常态——中台已经做了五年了，就像盖房子一样，盖完房子拆掉周边的脚手架，但不等于拆房子。”

这对中台领域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但为什么还是有用户觉得中台没成效？企业数字经济增长缓慢的问题到底在哪？三年前疫情未开始之际建设中台的那批企业建好了吗？有效果吗？实现中台“平民化”又是什么概念？本文，我们与 InfoQ 的老朋友、云徙科技副总裁兼 CTO 李楠共同探讨了上述话题。

中台没有颠覆性创新？周期长，见效慢？

时至今日，做不做中台的企业想必都对此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解。暂不论各种说法的对错，此处仅强调中台不是一种单纯的技术手段，有些时候企业并不是需要中台解决某个技术问题，而是如何创新。

“有些企业会认为 ERP 就能解决问题，何必需要中台。如果是这样，我们当初就不会出来创业做中台了，我们原来就是做 ERP 的。”首先，在 ERP 的情景下，生产要素可能分散进入到多个不同的系统，不利于数据的分析预测；其次，传统的技术架构很难支撑如今消费者对实时性的要求，瞬时流量的冲击下系统十分脆弱；最后，如果没有中台统一承接各业务线的流转，很多场景根本无法实现，比如缩短消费者下单和到货之间的时间差，只有通过中台的方式将销量、库存、原材料等数据全部打通，让订单可以智能化路由才有希望做到这件事情，没有中台，这些场景是很难实现的。

在市场近两年关于中台的传闻中，“中台无法做颠覆式创新，仅适合做组合式创新”流传甚广，看起来与阿里要将中台做薄甚至拆中台的传闻十分契合。

单从技术层面来看，中台可能算不上是颠覆性的，而是很多技术的集合，是一个系统化工程。但从应用来看，中台在帮助企业数字化转型上起到的作用是颠覆性的，中台将数据与业务相结合，对数字化能力的抽象和组装，对数字资产的建立是对传统方式的颠覆。李楠表示，云徙科技强调数据以用为先，从用数据的角度建立数据支撑，在数字中台的支撑下，用户所积累的数字化能力与过去相比是颠覆式的，但具体到其中的每一项技术，我们并没有创造一种新的编程语言或数据加工技术。

至于中台周期长，见效慢的问题，可能与企业选择的路线有关。以数据中台为例，存在三种不同的模式，第一种是全域数据中台，将供应链全过程的所有数据资产建立起来进行集中管控，超大数据规模的互联网企业确实可以建成，因为本身的数据量足够丰富，从中可产生的经济形式足够多，可以将所有商业要素落地，值得企业花时间投入，但对其他企业而言太过笨重，代价过高；第二种是偏领域化的，比如只做消费者的数据，而且是仅做营销的消费者数据，目的单纯且具体，只要这个领域的数据能够支撑达成营收目标就可以，并不需要企业所有的数据资产接入，这类中台的建设难度低、周期短、收效快；第三种是业务数据一体化的数字化中台，主要为了解决具体的业务问题，比如门店智能补货，基于销量预测补货周期，这类中台将业务场景和流程以及该场景下需要的数据、算法集成在一起，更科学地运转业务流程。

“技术与业务完美融合的中台是企业数字商业的新基建。企业建设系统的技术需要与业务整合，才能更贴近应用场景，更好地为数字化转型服务。”

认为中台收效甚微的大多企业可能只是看到了其中一种建设方式，李楠表示上述第三种方式可以通过 SaaS 化的形式交付，业务流程相对标准，数据嵌入其中，一个月就可以完成在一个社区门店的适应性，并且可通过参数调休获得最高性价比。

在选择了正确的路线之后，2019 年已经有不少企业坚定地投入到了中台的建设中，这批企业已经通过中台获得了相应收益。随后而来的疫情让更多企业开始建立线上销售渠道，迫切地开始了数字化转型，中台的热度一路高涨。

那么，中台在企业数字经济增长的过程中到底解决了哪些问题呢？

企业数字经济增长到底存在哪些问题？

“数字化转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整体营收有更高质量，向渠道变革要效率，向新的消费人群要收益。”

企业要想做好数字化，首先从面临的难点着手，老生常谈的一句话是“数字化是一把手工程”，战略目标的制定是第一步，紧随其后的是业务目标、组织架构调整、人才储备以及相应的文化改革，不要在系统要上线的时候才发现使用方还是两个业务部门，还没有实现资源打通。

其次，从技术选型上来看，市场是存在一些误区的，比如过分放大自主可控，所有事情都想从 0 到 1 开始干，或者希望厂商可以把源代码一起打包出售。李楠认为这种行为属于矫枉过正，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可以走得更快、更远。

然后，在供应商的选择上，业务、技术能力以及产品成熟度都是非常重要的，个别企业会过度看重技术先进性而忽略了对业务模式的理解、对业务场景和流程的分析，最后出来的产品难以契合企业的实际业务需要，或者是接近成品的半成品。对提供中台的厂商而言，这个问题同样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企业具备一定的实力可以自己走完全程，如果不具备技术实力和人才储备，需要云徙这样的厂商帮助企业走完全程。

最后，数据质量参差不齐。很多企业的数据基础比较差，需要先完善数据信息才能有效进行智能分析，这个过程可以选择和靠谱的合作伙伴一起完成。

疫情反复三年，很多企业的现金流大幅缩减，大部分企业是不愿意在技术改造上投入过多成本的。在这种背景下，企业如何把数字化转型这件事情做好呢？

“我认为对企业而言有两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一是开箱即用的、中台架构的数字化创新系统；二是数字化创新平台具备可组装的特点，这会让企业以一种非常民主化的、门槛非常低的形式消费和组装数字化能力。”

如何让中台更加“平民化”？

不论外界对中台的看法是什么，云徙科技一直再尽一切努力让中台更加“平民化”，让中台更具可组装性，降低企业的使用门槛，更加低代码化，将业务应用开发与数据开发一体化，可视化绝大部分操作。“中台并不意味着企业用户本身要写大量代码才可以使用，我们一直在试图降低中台的使用门槛，企业也没必要自己建一个厚重的中台，云徙科技现在可以通过公有云服务或者私有化订阅的方式交付，企业直接租用就可以。”

2020 年，云徙科技提出了“软件定义中台”的理念，并通过模块化的方式重新规范了企业运营。这可以看作可组装思想的萌芽阶段。2021 年，云徙科技推出的数字中台 5.0 则是可组装理念的初步实践，“可建、可变、可控”成了产品的灵魂。2022 年 7 月正式发布的新一代企业营销数字化“SaaS PaaS”平台，则是云徙科技在可组装的道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

组装式中台可灵活应对企业演进式业务的系统需求。在一体化创新平台之上，是云徙科技可组装的业务与数据能力，如用户域、营销域、交易域、结算域等；同时支撑最上层快速创新的商业场景，比如门店促销、积分换购、精准营销等。

组装式中台通过抽象建模、分析相似性和差异性，可以有效管理通用性和可变性。根据不同行业和业务模式的特性，细分领域到不同层级的业务能力，以功能包的形态经由能力共享市场流转。

组装式中台可以实现开发时可拓展，上架时可预装，部署时可替换，运行时可配置。由此，企业可根据具体的业务场景按需快速组装和迭代扩展已有的数字化能力，即时生产出合适的解决方案，支持业务的演进。

采访中，李楠提到可组装中台需要考虑两方面内容，一是组装什么；二是如何组装。如果仅提供一个组装的工具以某种技术手段将一些内容组装起来，而这些内容与业务的相关性不是很大，就失去了意义。云徙提供的中台之所以息息相关，是因为从营销场景出发，可组装的就是中台里面的子单元，可以叫业务能力或者 API。

怎么组装？一是必须能做到规模化复用；二是不同类型的能力可叠加；三是单元模块可定制化，可以通过低代码、可视化的方式去修改应用模块使用的数据模型等，可以将不同的子应用模块进行组合以解决不同场景的问题。

“我们发现为了让中台更具可组装性，我们不得不对某些能力进行重构，以行业的颗粒度来进行解藕，解藕之后再进行组装，这才是组装的意义所在。”

“通过可组装，我们在中台层把最难啃的骨头啃了，以后基于这个平台做开发的人，只要使用相应的开发工具，便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与此同时，云徙科技还加入了信通院可组装应用开发技术专家组，与各方专家共同研讨制定可组装技术的相关规范，推动可组装技术的应用落地。

“平民化”的另一个表现是开箱即用。2021 年，数字中台演进至 5.0 阶段，云徙科技确立了“一平台多企业云”战略，让企业无需花费大量成本自行定制，在云上就可以使用中台的能力。目前，数舰企业云已经形成了营销云、交易云、服务云、智慧云，覆盖营销数字化全链路的产品矩阵，并可灵活配置成消费者运营、新零售、BC 一体化等解决方案。据李楠介绍，数舰企业云增加了许多新的模式和功能，不仅围绕公域运营的典型场景增强了消费者运营，还可以赋能门店进行更好的私域消费者运营；新增了 BC 一体化的云仓系统，实现仓库的统仓统配,方便库存管理；另外在渠道数字化领域不断开拓，加强了结算等功能，并提供一些金融属性的服务，如针对经销商和代理商进行授信订货等。

此外，低代码也是让中台更加平民化的一种技术手腕。采访中，李楠表示，低代码是一种手段，但并不是唯一的方法，不要神化低代码。在最新的版本中，云徙大量应用了低代码技术，让应用侧更加灵活，降低扩展和定制的门槛，提高效率。

面向未来，李楠认为一是需要不断增强中台的可组装能力，实现更细颗粒度的可组装化；二是作为桥梁，中台必须把数据与业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数据开发与业务开发是一体化的，而不是割裂和各自为政的；三是客户需要的是集成的一体化平台，而云徙科技的任务就是用系统工程的方法，将一系列复杂的技术进行整合，通过 PaaS 这样的平台进行整体化输出，赋能业务增长。

从现有信息来看，很多厂商对中台的讨论过度集中在技术方法论层面，而在产品化层面缺乏行业标准，各类厂商提供的中台产品之间无法互通，这就导致企业很容易被单一厂商绑定，而又没有哪一个厂商擅长解决用户全场景遇到的所有问题，但企业却不得不持续为单一厂商提供的产品买单，即便是一个错漏百出的方案。未来，相关标准的出台也会让中台领域去伪存真，发展得更加健康。

嘉宾介绍：

李楠，云徙科技副总裁兼 CTO